若是乾隆帝不是乾隆帝,而是宝亲王,她也是愿意如过去那般,与诸人亲亲热热,宛如姐妹。,微.趣~小`税_ ¨已^发*布_蕞*歆′璋/洁!
可是王爷成了皇上,她也是想争一争的,难不成贵妃就从未想过这些事吗?
纯嫔曾遣人往太医院里打听过,贵妃至今都没喝养身备胎的药,仿若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。
纯嫔想到这里,愈发怔怔,手指不免搅着帕子。她娘家不过从民籍被纳入包衣旗,到如今还皆是白身,连入宫给自己磕头的资格都没。
她啊,得如皇太后
那般,才能给家里带去福音,教自家能绵绵延延,长长久久。
纯嫔收回视线,目光划过林贵人,而后与坐在身边的嘉嫔搭话,说起孕期中间乃至后期要注意的事儿来。
嘉嫔维持着礼貌的笑容,时不时附和两句,就是究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还是记在心中,便要问嘉嫔了。
更何况周遭宫妃听着,总觉得纯嫔意有所指,不免又将视线投向林贵人。
每看一次,殿内的宫妃都觉得林贵人胖得惊人,话题止不住就飘到保持身材之类上头。
高真如原本想待请安结束再与皇后提一嘴,教御医给林贵人调整调整饮食,控制体重,没曾想纯嫔竟是大刺刺地将这事说出口,满脸满眼写的都是自己是好人。
还有嘉嫔这个倒霉蛋,偏偏就坐在纯嫔旁边,还偏偏怀着孕,这不刚好被纯嫔当幌子。
高真如嘴巴一撇,正要说话,没曾想林贵人居然先开了口,板着脸儿问道:“纯嫔娘娘是甚意思?”
“唉?”纯嫔愣了愣,待注意到发话的是林贵人后两眼珠子都快弹出眼眶了。
她清楚记得林贵人的性子,上回还被其余宫妃吓得战战兢兢,被黄鼠狼吓得大门都不敢出,分明是固定不出形状的面团子,谁来了都能捏上一把的,怎还敢对着自己发话了?
纯嫔脑袋里一片空白,反应慢了半拍。/精*武^小-说^王? !追\醉\薪~彰\踕`而林贵人则继续往下道:“莫非,您觉得身材比龙嗣更重要?”
这话一出,纯嫔傻了,嘉嫔乐了,皇后和高真如的下巴也快掉下去了。
原本正斟酌话语,想着如何劝说的皇后表情古怪,脑海里升起与高真如一般的想法——与傻子说了无用,还不如回头将御医唤来申斥数句,教他们好生照看。
皇后目光一转,便与高真如交换了一个视线。她们没搭理被林贵人诘问得目瞪口呆的纯嫔,而是笑眯眯地开口,唤诸人起身前往长春仙馆给皇太后请安。
……
打从昨日知道事儿以后,皇太后便攒了一肚子气,冷眼等着人蹦出来,让她看看是谁有这般胆量,竟是在后头编排她,编排皇帝、皇后与贵妃的闲话。
虽然钱嬷嬷还没审问出个一二三四五,但皇太后已将怀疑对象扒拉了一遍。
结果便是,皇太后一夜都没睡好。她早早起身,看了眼时辰更是气闷——打从她成为贵妃以后,就没起这么早过!
皇太后想着事儿,一张脸便放得极冷,引得宫婢嬷嬷也打起百分百的心思,蹑手蹑脚地进出,恐教皇太后烦心。
李嬷嬷便是如此,见皇后到来,她赶忙迎上前去:“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,主子今日起的早,已到后头花厅里去了,还请主子们跟着老奴往里去。”
“皇额娘怎起得这般早?可是昨日未曾睡好?”
“回禀皇后娘娘,许是暑气太重,故而昨日主子起夜多了些。”李嬷嬷恭声回答,手上悄悄打了个手势。
皇后看在眼里,便知皇太后今日心情不愉。~6¢腰~看¨书`枉/ -首.发.她脑海里思绪一转,眼角余光落在高真如身上,很快得出结果:因为那乱七八糟的流言吧。
皇后确定皇太后不会把脾气发作在自己与贵妃身上以后,又重新淡然平静下来,稳稳跟着李嬷嬷往里走,同时想着:皇太后想来是恼了,就看谁会傻乎乎的蹦出来,让皇太后发发脾气。
顿了顿,皇后的眼角余光又瞥到那尤为占据面积的身影,叹了口气,她都忘了这里还搁着一颗欲燃未燃的炮仗呢。
偏生,这人肚里还揣着一个呢,又是不能怒责训斥,还得小心哄着的主。
皇后暗暗祈求老天爷,赶紧寻个不长眼的出来,教皇太后能借此发了那通邪火。
遗憾的是这回皇后并未如愿,诸人闲聊半响,别说是与流言蜚语相关的事儿,就连提起林贵人的都没。
皇后又是遗憾又是欢喜,遗憾的是皇太后的火气尚在,欢喜的是宫妃们显然学聪明了,往后日子应当会更加轻松。
皇太后见无人提起流言蜚语,捻着腕上的佛珠,按下心头火气,准备等钱嬷嬷调查出个结果再发火也不迟。
皇太后这般一想,也是气定神闲,端起茶水抿了一口,抬眸打量宫妃。
这一打量,自是注意到林贵人。
皇太后虽只生育过乾隆帝一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