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平之的枪尖在滴血。~8*6-z^w^w^.`c*o`m*
这是他第一次跟随军队出征,枪下本该只诛恶人,可眼前倒下的,却是个素不相识的敌卒。那人年纪不大,眼神里甚至带着恐惧,可手里的刀却毫不犹豫地朝他劈来。——江湖不是战场。他原本以为,自己只需对付那些该死之人。江湖仇杀,讲究快意恩仇,若对手无恶不作,杀之无愧;若对方无辜,便该留手。可战场上,没人问善恶,没人论恩怨。第一次交锋时,他犹豫了。那是个瘦削的士卒,眼神慌乱,握刀的手都在发抖。林平之枪尖一抖,本可直取咽喉,却临时变招,枪杆横扫,敲碎了对方的腿骨。那人惨叫着倒下,林平之转身欲走。“唰!”剧痛从背后炸开,刀锋撕开皮肉,血瞬间浸透衣衫,他猛地回身,枪尖本能地刺出,贯穿了那人的喉咙。对方瞪大眼睛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,似乎想说什么,可最终只是喷出一口血沫,栽倒在地。林平之站在原地,背后火辣辣的疼。——他留手了,可对方没有。战场不是江湖,没有点到即止,没有手下留情。这里只有两种人——活着的,和死了的。再度冲锋时,他的枪不再犹豫。枪锋破空,刺穿甲胄,鲜血溅在脸上,温热而腥腻。他不再去看对手的脸,不再去想对方是否无辜。因为在战场,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。同时,沙场拼杀,不需要多么的花哨,只需要用最省力的招式达到最有效的杀伤。.k¢a′k¨a¢w~x¢.,c·o*m¢战场之中,四面八方都是敌人,哪有给你施展九虚一实枪法的机会,只需要一击必杀。现在,他的枪更快,手也更稳,眼神更利,气息更沉。当战斗结束时,林平之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,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。江湖的规矩,在战场上毫无意义。…………而绯村剑心在此次平乱战斗中,并未像林平之那般投身于激烈的厮杀之中,他只是静静地陪在师父太渊身旁。他本可以像当年那样,以“飞天御剑流”的绝技,去战场收割敌人。但他没有。他只是沉默地站着,目光平静地扫过战场,偶尔手腕一翻,长刀出鞘半寸,精准地磕飞一支不知哪里飞来的暗箭。剑心的眼神很淡,像是透过眼前的厮杀,看到了更远的地方。类似的战乱,他见过太多了。幕末的京都,血流成河,尸骨成山。一个年轻的敌兵嘶吼着冲来,眼中满是恐惧与疯狂。绯村剑心叹了口气,身形一闪,刀背重重敲在对方手腕上。“当啷!”兵器落地。敌兵踉跄后退,捂着发麻的手腕,接着脖颈一痛,没死,晕了过去。太渊察觉到绯村剑心的克制,侧目看了他一眼,微微一笑,却并未多言。………有了太渊助力,此次作战推进得极为顺利。黔国公府的军队凭借出色调度,以极小代价便平定了岑氏的动乱。_s?j·k~s*a/p,p~.?c*o?m-也就是在此期间,太渊得知,看似质朴豪爽的阿虎,实则是一名游击将军,深受沐府赏识。待一切整饬完毕,麾下三千人马集结待命。在征得国公府首肯后,阿虎与太渊率领众人,浩浩荡荡地踏入岑氏盘踞的地盘。太渊身为内景宗师,一身本领超凡脱俗。面对岑氏领地的重重城墙,那都如履平地,难不倒他分毫。“寅时三刻。“太渊忽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是说给城墙缝里钻出的夜虫听。话音未落,人已化作一道青烟掠上七丈高的城墙。几个兵卒忍不住低呼出声,他们分明看见那道长衣袂翻飞间,竟踩着垂直的墙面拾级而上,仿佛有无形的台阶托着他。太渊入城后,太渊迅速施展手段,从内部打开城门,同时运用心神之力,悄然催眠了城中中层将领。 经此一遭,岑氏军队顿时乱了阵脚,指挥系统彻底瘫痪,上头的命令传不下去,。如此一来,战局瞬间明朗。岑氏军队节节败退,毫无还手之力,最终被迫龟缩在最后一座城中,负隅顽抗。城门外,太渊一身青色道袍,衣袂连绝。颀长的身躯不似猛将般筋肉虬结,但三千兵将却无一人敢小看这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道士。几场战斗下来,太渊虽未大开杀戒,从不曾对普通军士下手。每次都是深入城中,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中层将领,而后打开城门,便静静伫立一旁,不再参与接下来的事。但军中将士们久经沙场,心中都清楚得很,若不是太渊道长出手相助,这几次攻城战,不知要让多少弟兄血洒疆场、丢了性命。正因如此,众人对太渊敬重有加,目光中满是钦佩与感激。“今天是什么日子了?”“正月二十二。”“那距离‘龙抬头’也就约莫十天了?”“是的。”“二月二,龙抬头;拜村社,祈丰收。阳气回升,大地解冻,可不能影响百姓春耕啊。岑氏之乱,就在今日之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