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馆众人合力将苏不凡拉开,指责议论声随之而来。
有人提议报110,有人提议打120。
警察没到,苏不凡倒跑了。
苏栀也顶着一身疼痛,拒绝了大家的好意。
一瘸一拐走出餐厅,打车到了北城金融界街的和美大厦。
十二楼,陈权重律师事务所,苏栀打开手机,将刚刚录制好的视频放在会议桌上。
“陈律师,您看看,这个可以当证据起诉离婚吗?”
陈权重上下打量着苏栀,拿过她的手机,云里雾里看完苏不凡这段施暴视频,不禁眉头紧锁,“你这是…以身犯险?”
毫不夸张,苏栀现在眼眶发青、流鼻血,唇角裂开了一道5毫米口子,一侧脸颊也肿得明显。
只要开口,牵扯着全脸的肌肉都痛,“我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陈律师,这些,应该算家暴证据吧。”
“可以,如果有报警记录、医学诊断证明、目击者证言的话,就更有利于胜诉。”
苏栀心里顿时就有了底,“我明白了。”
陈权重其实很担心苏栀和母亲的处境,“苏不凡在大庭广众下就敢动手,想必在家里会更加肆无忌惮,如果家庭暴力严重到构成刑事犯罪,是可以向公安部门报案,由人民检察院代表国家指控当事人实施刑事犯罪行为的。”
苏栀摇头,“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握的尺度,反正每次打我和我妈,都不曾严重到进医院的程度,顶多算轻伤,更不至于构成刑事犯罪,再说他毕竟是我父亲,只要他放过我和我妈,我也不想撕破脸皮把人往监狱里送。”
陈权重眉心深拧,“我接手过很多家暴的案子,大都是你这种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,最后不得己闹上法庭甚至闹出人命。我不劝你对你父亲‘赶尽杀绝’,可从你的描述和经历来看,苏不凡有重大人格缺陷,凡事很容易走极端,保护好你自己和你母亲吧。”
苏栀深知,一旦触碰到苏不凡炸毛的点,他便什么都顾不得。
无理辨三分还是好的,就怕一顿挥刀乱砍,伤敌一千自损八百。
上次政屿出事,他不就像无头苍蝇一样,这个也告那个也要告的。
幸好她早就把母亲安置在了南溪苑,苏不凡找不到也联系不到。
不过一切要趁早尘埃落定,争取在房子过户之前把婚离了。
刚走出陈律师办公室,道别的话还没来得及说,一声“苏栀”吸引了她的目光。
慕瑾霖快步朝她走来,走近后,看清她脸上大大小小的伤,笑容也随之变成惊诧,“你这是,被人欺负了?”
苏栀想笑来着,可伤口太痛,看上去比哭还难看,“你到这儿来干嘛呢?”
陈权重惊喜开口:“我和瑾霖是朋友,这家律所他还持有不少股份,算是大半个老板。看来,苏小姐和瑾霖认识,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。”
慕瑾霖一听,苏栀这是遇到困难来律所寻求法律援助了。
他不禁担忧,也想帮她,“苏栀,介意跟我说说吗?”
苏栀无奈扯了扯嘴角。
就算她不说,慕瑾霖也会向陈权重打听,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总归差点儿意思,还不如“坦白从宽”呢。
就这样,苏栀又被请回办公室,把情况重新叙述了一遍。
慕瑾霖听得认真,也没有打断。
可时不时望向她的眼神,是怜惜和心疼的。
他没想到表面上看上去阳光热情的女孩儿,原生家庭环境竟然如此窒息。
同时,也止不住庆幸她没受影响,依然纯净可爱。
苏栀说得口干舌燥,慕瑾霖帮她倒了杯茶水。
“放心吧,小问题,权重会帮你打赢官司,你父母会顺利离婚的。”
苏栀很有信心地“嗯”了一声,“我知道陈律师是业界精英,尤其是在民事诉讼胜诉率极高,我也是经过多方打听才选择陈权重律师事务所的,就是没想到你居然在这儿当半个家。”
“这说明你命里就有我这个贵人相助。”慕瑾霖笑得温润,“行了,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用管,我会让人准备好材料,到时候领着你母亲出庭就行。”
“陈律师说,我最好去验伤,有医院开具的病例证明。”
“嗯,知道,我会帮你准备。”
苏栀有些尴尬,“我…我没想让别人代劳,我也出不起这个钱,还是,我自己准备证据吧。”
“我们不是朋友吗?”慕瑾霖眼神真挚,看得苏栀心虚。
“我们是朋友…”
“朋友帮忙何须推脱,我不仅要替你代劳所有,还要免费为你打赢这场官司。”
一首在研究卷宗的陈权重,听到慕瑾霖的承诺,猛然抬眸,老谋深算的目光游移在对面的男人和女人之间。
苏栀连连摆手,“这可使不得,陈律师己经给我打折了,没有让人白干活的道理。”
慕瑾霖嘴角上扬,掀起眼皮瞥了眼陈权重,“陈律按时计费,价格可不低。不是我否定他专业素质,但就一场普通的离婚官司,花个五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