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平三十五年,六月二十三日。
天空一轮骄阳高悬,散发着炽热而耀眼的光芒。仿佛将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他那无尽的的炽热之中。上郡城郡守府门前,人迹罕至。此时却是缓缓来了一支奇怪的队伍。这支队伍的前方,一名身着青色儒衫的中年书生。书生面容白净,眉宇之间透露着几分儒雅之气。看上去有些风度翩翩,这等气度,至少也是一个世家子弟。此人正是卢致远无疑。在他的身后,数个身穿皮甲,身形魁梧的蛮兵。正带着五十匹高大威猛、毛发亮丽的战马。每一匹马都昂首挺胸,步伐矫健有力,偶尔打着响鼻。即便是不懂马之人,也能够看出这些马匹绝对是上等良马。卢致远大步走到郡守府的门前停下,而后恭敬地递上了一份精致的拜帖。看着他身后的战马,门房不敢怠慢。赶忙接过拜帖转身入内通报。片刻之后,卢致远在门房的引领下,来到了郡守府的议事厅中。议事厅里面气氛凝重。现在的北山郡郡守张镇麟端坐在首位。他身形匀称,相貌堂堂,一双剑眉微微上扬,不怒自威。在他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魏云帆与宁严澈两人。魏云帆一身文士打扮,手持折扇,面带微笑。宁严澈则身披铠甲,腰佩长剑,神情冷峻严肃。至于赵金武及金安国等人,如今张镇麟议事已经不再召唤他们前来参与。如今张镇麟议事时,也只是叫魏云帆与宁严澈两人参与。毕竟两人乃是西北王信任之人。一文一武,相辅相成,正好能为张镇麟出谋划策,排忧解难。卢致远缓步走入议事厅,便对着厅内的三人作揖见礼。张镇麟上下打量了一番卢致远,下颌微扬,而后用淡漠的语气问道,“不知阁下如何称呼?”卢致远赶忙拱手施礼,“在下卢致远,拜见小王爷。”张镇麟微微点头,“听闻你此次前来,要向本公子献上五十匹战马。”“并且均是上等良驹。”“不知你究竟所为何事?”说罢,他眼神犀利地盯着卢致远。张镇麟身为藩王世家子弟,又是西北王指定的继承人。自小便养尊处优,身份尊贵无比。长期身处高位,使得他举手投足之间,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威严与气度。卢致远作揖见礼,微微躬身,目光清澈而坚定,不卑不亢地朗声回道,“回小王爷,在下曾在京都学宫求学,如今四方游学。”稍作停顿,卢致远接着说道,“今日冒昧前来,乃是受他人之托。”“那五十匹上等优良战马,便是我等奉献给小王爷的一点微薄心意,也是诚意。”说到此处,他稍稍提高音量,言辞恳切地说道,“在下心知小王爷志在高远,心怀天下,乃是真正的人中翘楚,龙凤之才。”“今日能够得以亲睹小王爷您的风采,实在是卢某三生有幸。”紧接着,他目光灼灼地补充道,“当然,以小王爷您的身份和地位。”“自然是不缺少这几匹战马。”“只不过这是卢某对小王爷的一片诚挚之意。”“还望小王爷能够笑纳。”一直肃穆听着卢致远说话的张镇麟,此刻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。想当初在安陵郡时,有许多人对他阿谀奉承、极力讨好。但那些谄媚之言,总让他觉得厌烦。 而今身处他乡,能够听到如此诚挚的夸赞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之感。他不再压抑心中的喜悦,放声大笑起来。同时他也知道,即便在安陵郡,这等上等良驹也宝贝得很,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弄到。“哈哈哈......”“卢致远,你这名字不错。”“有道是淡泊明志,宁静致远。”卢致远面带微笑,心中充满笃定。看来自己对这个小王爷心性的判断,还是没有错的。宁严澈此时目光如炬,充满警惕地看着卢致远。他声音低沉有力,“那些战马,看其品相,都是源自西域狼族的上等良驹。”卢致远微微一笑,但笑容并未到达眼底。他看向宁严澈缓缓说道,“将军有所不知,卢某不过是一介手无缚手之力的文弱书生罢了。”“又怎会有此等能力弄来如此众多且精良的上等战马。”宁严澈冷哼一声,接着说道,“暂且不论私自拥有战马乃是死罪。”“单说你究竟通过何种手段,能够将这些战马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运进城。”“还不快快从实招来,否则的话,大狱中的刑具,可不是你这个书生受得住的!”宁严澈厉声威胁道。张镇麟闻言,笑着点头,“宁将军说得极是,战马一事非同小可。”卢致远依旧面带微笑,毫不惧怕,不紧不慢地回道,“回小王爷与宁将军的话。”“那些战马并非在下私自偷运进城。”“事实上,它们本就在上郡城中。”听到他这番回答,张镇麟与宁严澈不禁都皱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