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心殿内,烛火通明。μ?三(¤叶_屋¤ ′@更\ˉ-新?=+最?>快÷t
胤禛正在伏案疾书,朱笔在奏折上勾画出一道道凌厉的痕迹。窗外更深露重,初夏的夜风裹挟着花香从半开的窗棂间渗入,却丝毫不能缓解他眉间的凝重。登基不过数月,朝堂上下暗流涌动,八阿哥一党虽表面臣服,背地里的小动作却从未停止。
"西北军饷..."他低声念着奏折上的内容,指尖在桌案上轻叩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。先帝晚年国库空虚,如今各处都要用钱,这军饷一事...
"皇上。"苏培盛的声音从殿门外小心翼翼地传来,"皇后娘娘在外求见。"
胤禛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,一滴朱砂落在奏折边缘,如血般刺目。他抬眼望向殿门方向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。这个时辰了,宜修来做什么?
"请皇后进来。"他放下朱笔,将奏折合上,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。
"嗻。"苏培盛躬身退下,不多时,殿门被轻轻推开。
皇后宜修身着淡青色常服,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花步摇,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身后跟着两名手捧食盒的宫女。行至御案前,盈盈下拜道:"臣妾参见皇上。~x?h·u/l_i-a\n,.+c/o′m_"
胤禛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,抬手道:"皇后不必多礼。这么晚了,有何要事?"
宜修起身,唇角含着恰到好处的微笑:"臣妾见养心殿灯火未熄,想着皇上定是又在为国事操劳,特意命小厨房炖了参汤送来。"她示意宫女上前,亲自从食盒中取出一只青瓷碗,碗中汤色清亮,热气氤氲。
"皇上日理万机,也要保重龙体才是。"
胤禛看着那碗参汤,神色稍缓:"皇后有心了。"他接过汤匙,却没有立即饮用,而是抬眼首视宜修,"皇后深夜前来,恐怕不只是送参汤这么简单吧?"
宜修笑着道:“臣妾前来恭喜皇上,贺皇上又得佳人。”
胤禛挑了挑眉:“皇后何出此言?”
“宫中己经传开了,今日选秀皇上龙颜大悦。”
胤禛拜了拜手中的珠串:“只是泛泛之辈中,总算有一两个质素尚可的。”
宜修眨了眨眼,轻声道:“听说沈自山的女儿,很有当年贵妃妹妹的风范,而甄氏却长得活脱脱就。”
胤禛皱了皱眉:“只是眉眼处有几分相像罢了,沈氏只是个普通女子,怎配和若昭相比。<3+鸿/?*特o>小÷.[说¤网# ;免¨?¢费|>阅°a读,?”
宜修轻呼了口气,眉开眼笑的说道;“是臣妾失言,那恕臣妾多嘴,皇上准备给各位妹妹什么位分。”
皇上看了一眼身前没批完的奏折,无语道:“此事交由皇后决定。”
宜修听闻此言笑着道;“那臣妾就告退了。”
又过了一个时辰、
“皇上,敬事房的王德全在外头候着呢。"苏培盛轻手轻脚地走进来,低声禀报。
胤禛眉头微蹙,这才看到又是敬事房呈牌的时辰了。
便抬手示意,苏培盛立刻退出去传唤。
不多时,敬事房总管太监王德全弓着身子进来,手中捧着朱漆托盘,上面整齐排列着十几块绿头牌。
"奴才叩见皇上,恭请皇上翻牌。"王德全跪倒在地,将托盘高举过头顶。
胤禛的目光在那些绿头牌上漫不经心地扫过——华妃、齐妃、曹贵人、……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张精心装扮的脸庞和满腹算计的心思。他忽然觉得一阵烦闷,后宫妃嫔们为了争宠使尽手段,却无一人能真正懂得他的心思。
"皇上。"王德全小心翼翼地提醒,"太后娘娘昨日还问起……"
胤禛眼中闪过一丝不耐:”贵妃,今日如何?怎么不见贵妃的牌子?"
王德全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培盛小声道:“贵妃娘娘之前说身子不爽,便让人来撤下了娘娘的牌子。”
胤禛呼吸一滞,脸色不好的说道;“怎么才来回禀,可叫了太医,快备轿,朕要去看看她。"
承乾宫
夜晚的紫禁城,寂静无声。
胤禛走向承乾宫,靴底的声响在寂静的宫道上格外清晰。苏培盛提着羊角宫灯在前引路,昏黄的光晕里,皇帝忽然停住脚步。
"万岁爷?"苏培盛转身询问,却见主子正望着承乾宫檐角下那盏孤零零的宫灯出神。
"不必通传。"
承乾宫的朱漆大门虚掩着,推开时竟无半点声响。胤禛眉梢微动——这门轴必是日日有人上油。庭院中扫得干干净净,只余几株海棠在月光下舒展枝桠,暗香浮动。
正殿窗纸上映着个纤细身影。胤禛摆手示意苏培盛留在院中,自己放轻脚步走到廊下。透过窗纱缝隙,看见若昭正将一摞书册归置到多宝阁上。她今日穿着藕荷色缎面夹袄,发间只一支素银簪子,倒比那些满头珠翠的嫔妃更显清雅。
"咳咳。"皇帝故意轻咳两声。
殿内传来茶盏轻碰的脆响,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。门开处,若昭跪在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