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州,巨鹿郡,大陆泽。′?*小&%说¢÷£C>|Mˉ#S?? ¤已×发μ=布o最~>?新?′章′??节)??
大陆泽,又称巨鹿泽,位于冀州中部巨鹿郡,是大河故道与太行山河流冲积形成的洼地湖泊。
其泽先秦时为“天下九薮”之一,面积最大时“广袤百里”,跨六县,南北长百余里,水面浩渺。
司马迁在《史记》中曾经记载:大禹导河,北过洚水,至于大陆。
当初项羽一举扬名的巨鹿之战,其战场就在大陆泽南侧的巨鹿城一带。
而此时此刻,就在这片大泽北侧,一支数万人的部队正在迅速向南行进,从旗帜来判断,正是魏军!
“父亲,孩儿以为,我等此行,不应直扑邯郸。”
其中一名尚未加冠的少年郎,虽面容稚嫩,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锐气,方才说话的正是此人。
“阿泰,此言何意?陛下亲提大军奔赴邺城,我等奉命驰援邯郸,解曹洪将军之围,此乃既定方略,为何要变?”
在他左侧的中年文士闻听此言,不禁有些诧异地转过头,看向自己这个一向聪慧的儿子。
这个少年郎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从马鞍旁的皮囊中取出一卷简易的舆图,在马背上展开,指着图上的一点道。
“父亲请看,邯郸城高池深,张飞虽勇,荀谌虽谋,却也非一朝一夕能够攻下。我军即便赶到,与张飞所部野战,胜负尚在五五之数。
况且即便击退了汉军,解了邯郸之围,张飞军主力未损,退守高邑、中丘一线,依旧是我冀州心腹大患。
届时,我军顿兵于邯郸城下,与汉军陷入僵持,旷日持久,于我大魏糜烂的全局,并无裨益。”
那人听了儿子的话,轻轻点了点头,又问道:“那依你之见,该当如何?”
少年郎手指顺着舆图上的路线,从邯郸向北滑动,重重地点在了“中丘”二字之上。·l¢o·o′k¨s*w+.!c-o′m,
“张飞孤军深入,但其粮道漫长,皆由常山郡转运,在其拿下中丘后,此地便是其粮草转运的咽喉要地!
我军与其驰援邯郸,与汉军主力硬碰,不如转道向西奇袭,一举夺回中丘!”
陈泰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声音也因激动而拔高了几分。
“一旦中丘失守,张飞大军后路被断,粮草不济,不出十日,其军必乱!
届时,邯郸城中曹洪将军再趁势杀出,我军与其余冀州残部四面合围,张飞这支孤军便可一战而定!
如此一来,则冀州北侧之危自解,我军亦能腾出手来,南下与陛下主力会师,共抗刘瑁!”
那中年文士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,舆图在他手中微微颤抖,他怎么也想不到,这直指要害的计策竟会出自自己这个尚未加冠的儿子之口!
“好!吾儿阿泰,真有管乐之才!就依你之计,传我将令,全军转向,目标中丘!这次,我们就给汉军来个釜底抽薪!”
短暂的震惊过后,他的眼中涌现出难以抑制的自豪与决断,收起舆图,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满脸的斗志。
原来,这支部队便是奉曹丕之命南下支援邯郸的陈群陈泰父子,他们一路南下,又将中山、巨鹿两郡剩余兵力尽数调动,一路南下而来。
军令一下,魏军立刻转向,准备沿着大陆泽西侧的官道,向着中丘方向行进。
可就在此时,阵阵低沉的、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闷雷声,从西侧的地平线传了过来。/x.i~a\o′s?h`u′o\z/h~a+i+.¢c¢o,m^
那声音越来越响,越来越近,紧接着,大地开始剧烈地震动,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,发出一声声惊恐的嘶鸣。
“报!将军,前方……前方发现汉军旗帜!”
“不好!是骑兵!敌袭!”
陈群脸色煞白,声嘶力竭地吼道:“快!结阵!就地结阵!”
然而,一切都太迟了……
只见从西南侧遽然冲出无数赤黑色的潮水!
为首的正是两千名从头到脚包裹在厚重铁甲之中的汉军重骑!
他们连人带马都披挂着坚固的扎甲,如同一座座移动的钢铁堡垒,卷起漫天尘土,以雷霆万钧之势,向着魏军的队形狠狠撞来!
“嘿!好厉害的锦衣卫啊……陈群这老儿果真在此!”
重骑兵阵前,一名身形魁梧的青年将领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正是从长安奉命而来,曾大破曹洪的刘备义子,刘封。
“哈!子疆!这次看我的!”
刘封身侧,另一员同样年轻,却更显彪悍的小将发出一声兴奋的虎吼,手中长槊一指,眼中燃烧着嗜血的战意,正是张飞之子张苞!
“弟兄们!随我冲锋!让魏军尝尝咱们的厉害!”
原来这一切都出自荀谌的安排,在得知曹丕派陈群陈泰父子来援后,原本正在围攻邯郸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