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碧站在空旷的路口,夜风一阵一阵吹着,棕色的长发在空中不断地飘荡,纤长的影子投射在地面,显得孤寂伶仃……
“你知道,阿衔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身边吗?”
“是为了报复哦——你的锁骨正中间,有一颗黑痣吧?”
柔软有致的手指轻轻地抚上脖颈,女人浅绿色的眸子里面带着几分迷茫……
“知道吗,苏衔以前曾经被人伤害过,而那个女人的脖子上面,也有一颗黑痣。”
“你难道就从来没有疑惑过,喜欢苏衔的女人那么多,他为什么偏偏对你这么执着,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?”
“因为,欺负你,会让他有一种快,感和报复的畅意……”
钟绯樱的话在耳边一次又一次地回荡,就像是魔咒一般,让脑子一阵痛……
阿碧缓缓地闭上眼,黑色卷翘的长睫轻轻地颤抖,一片晶莹从眼角滑落……
原来是,这样啊!
她不是没有疑惑过,为什么苏衔一定要把自己留在身边……
那么多女人,环肥燕瘦的,背景深厚的,财力雄厚的……为什么是自己呢……
不过,是为了把自己当成发泄的工具!
难怪……
每次在床铺上面的时候,这个男人
都会往死里折腾自己,事后又会抱着自己说对不起,什么控制不住自己!
那些奇怪的话和行为,现在都有了解释。
“可是苏衔……”
两片红唇一张一合,阿碧眼神凄迷:“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……”
她的人生,原本在正轨的人生,一下子碎裂,再也无法复原!
你用我来平复曾经的伤害,我用什么来治疗我的疼痛呢……
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唇,那晶莹的泪掉得越发厉害……
“苏衔……我不会原谅你的……一辈子,都不会原谅你的!”
……
温溪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,暗忖着时间差不多了,手上端着一碗长寿面,缓缓地朝着客厅走去。
“老婆——”
高大清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苏希脸色难看:“不好了——”
心境依然淡然,女人踩着莲步,终于走到了桌子面前。
“怎么了,这是天塌下来了,还是世界末日要来了?”
“是老三——”
“老三出事了!”
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凝固,一股凉意从脚底蓦地升腾,一直冲到头顶。
“啪——”
清脆一声响,瓷碗一下子碎裂,散发着香气的面条在地面散乱,滚烫的热汤溅得四处都是。
“老婆!”飞快地上前,苏希赶紧把女人搂入了怀里。
紧紧地抓住男人的衣领,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被泪水模糊了视线,声音都在颤抖……
“阿衔怎么了,阿衔怎么了!”
“他在墨夜皇朝,心理医生已经赶过去了,咱们现在赶紧走。”
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,夫妻两人几乎是一停车就飞奔着跑进了墨夜皇朝……
像是踩在棉花上面一样,温溪脑袋一片空白……阿衔,阿衔,我的儿子……
一个女人泪痕满满地站在包厢门口,双手捂脸……
温溪脚下一顿,飞快地上前,一把抓住女人的肩膀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,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“伯母,我本来是想要来给阿衔庆祝生日的,可是,可是等我到的时候,他……”
“就你一个人来过吗!”
“我不知道,我……对了,我进去的时候,还看见过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……好像叫什么碧?”
一句话一声哽咽,钟绯樱浑身发抖:“伯母,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好可怕,阿衔突然就开始砸东西!”
红色裙子……
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,温溪一把拉开门,在看到里面的景象的时候,一颗
心如坠冰窖……
地面一片狼藉,像是经历了一场海啸,各种东西的残肢断体混杂,几乎没有可落脚的地方。
昏暗的空间里面,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道……
脚上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,温溪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,才走入其中,一眼,就发现了角落蹲着的人。
“阿衔——”
大床和墙壁的角落,一个什么东西正紧紧地缩成一团,不断地发着抖……
慢慢地蹲下来,温溪眼眶通红,一字一句都是哭腔。
“阿衔,我是妈妈啊,你看看我,我是妈妈……”
明明走之前还是好好的……
明明笑颜灿烂,一脸意气风发地离开,那么帅气的孩子……
“阿衔——”温溪缓缓地伸出手去,眼泪蓦地滑落,“你看看我啊!妈妈来了!”
多么像啊……多年前的那个地狱场,好不容易才回到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