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高巷村,成家老院里,成本华和二哥成本鑫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。
本华望着月光下的院子,“院子还是院子,就是少了爹娘大哥和四弟五弟……想想以前咱家的日子,穷是穷点,可是,多热闹,多好。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,咱家肯定比那时候还热闹,咱们都长大了,咱家日子肯定会一天比一天好过的……”
成本鑫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袖子,“我从小就爱闯祸,不听爹娘的话,爹娘走前,也没留一两句话给我。”
本华,“二哥,爹娘要是留一两句话给你,恐怕也是希望你能回家,好好娶个媳妇儿,安安生生过日子。虽然西梁山上的土匪是义匪,可是,那里不是一辈子的去处,你得替自己和追随你的兄弟们找个出路啊。”
成本鑫闷着头,叹口气,“出路?出路在哪里啊?”
本华拿出一颗红色五角星,放在二哥手心,“二哥,出路就在这里。”
成本鑫看着红五星,在想着什么。
本华,“二哥,你知道瑞金吗?中华苏维埃政府成立了,就在瑞金。”说着,本华指着一个方向,“额,瑞金应该就在那个方向,二哥,共产党在毛主席的领导下,肯定会有一个全新的中国,你的孩子我的孩子,小元宝小除夕他们,将来肯定都会过上太平日子,有吃有穿有书读。”
“毛主席?是谁?他真有那本事?”成本鑫望着妹妹。
本华眼睛里闪着坚定地光,“他很厉害,我相信他!二哥,咱们兄妹一起跟着红五星走吧!爹娘在天有灵,肯定也希望咱们这样做的!”
成本鑫顿了顿,从腰上拔出一个腰牌,“三妹,你们的队伍能要我们这大刀会?大刀会是原来大当家的一手拉起来的,为的就是有朝一日,能匡扶清朝正统。这是大当家临终交代给我的遗愿,我不能背信弃义啊。”
本华,“清朝腐败,不值得匡扶。国民党反动派也腐败,鱼肉穷苦百姓,鱼肉穷苦百姓就不会有好下场。日本鬼子早晚会让咱们赶回老家去。咱们党领导的大小队伍,在东北和日本鬼子打游击战,英勇无畏,胜利早晚都是咱们的。”
“游击战?”这还是成本鑫第一次听说。
本华点点头,“是啊,这就是毛主席的战法。游击游击,就是十六个字,敌进我退,敌驻我扰,敌疲我打,敌退我追。”
成本鑫越听越来了兴趣,“这个毛主席还真是了不起。”
本华用力点点头,“所以二哥,跟着共产党,跟着毛主席,是不会有错的!你要相信我!”
成本鑫望着眼前的小妹,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妹,就是从前那个只知放牛的小妹。但是,当初他和花豹一起发的毒誓还言犹在耳,花豹的临终嘱托也记在心上,这块腰牌上不知染了多少大刀会兄弟的血。“三妹,改投门户,改信信仰,这不是小事,我得回去跟山河和兄弟们商量商量。”
本华有些急,“二哥,那个渡边肯定有问题,你几次三番差点折在他手里,他恐怕是要置你于死地呀,你不能再回去了。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二哥。”
“我已经查出杀害几个兄弟的凶手,就是他了,就是没有确凿证据指证他。我必须抓出他的罪证,当着山河和所有兄弟的面戳穿他。他在西梁山一天,西梁山上就不得安宁。”成本鑫握紧拳头。
本华皱起眉头,自言自语地嘟囔,“那个渡边赖在西梁山,到底想干嘛?还有,富士山到底是谁?是不是他?”
“啥富士山?”成本鑫问。
本华摇摇头,“没啥。二哥,那你回去一定要小心那兄妹俩!赵书记和邓书记都说了,咱们队伍的大门,永远向所有真心打击反动派和抗日的队伍敞开。”
西梁山上,深夜,渡边在娟子屋译完密码,看完,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。“所有安插在国共高层身边的帝国之花,都凋落了……”
“富士山的计划失败了?”娟子问。
渡边点点头,起立,兄妹俩静静默哀了片刻,渡边才又坐下,“失败了,德高望重的井上先生也殉国了!就连井上先生的幼子,也玉碎了!”
“共产党太狡猾了!太可恶了!”娟子咬牙切齿。
渡边,“富士山命令我们,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掌控西梁山。”
“可是那个成本鑫就是铁板一块啊。”娟子现在提起成本鑫,语气都轻柔起来。“倒是条汉子,他要是出生在日本就好了。”
渡边感觉出些什么,一巴掌狠狠抽在娟子脸上,低吼,“娟子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你想都不要想!他是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,你跟他完全不可能!”
没错,她和成本鑫这些年摩擦不断,倒让她之前的意志有些不坚定了。她不敢违抗渡边,一巴掌也让她清醒一点。
渡边缓口气,又继续说:“幸好,咱们的计划没有全部失败,咱们把周思思抓起来,送给萧二,周思思死在萧二之手,让两党的矛盾和仇恨更深。自卫队拿下高巷村,端了清共大队,杀了萧家壁,分了他的家产。钱永铭是萧家壁侄儿,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