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华仔细看娟子,年龄似乎和她差不多大,樱花瓣的嘴唇,樱花粉的脸颊,有点干裂的嘴唇上涂着大红色的口红。团白的脸上有一双,很深的眼睛。让人看不懂。但,肯定不是一双学生的眼睛。学生的眼睛不是这样子的。
“我也可以叫你一声三妹吗?”渡边套近乎。
本华直接拒绝,“还是叫成本华吧。”
三妹,那是熟人,亲近的人,才能叫的。就凭他是日本人,就凭日本人刚刚侵犯了东北,杀我同胞,占我国土,日本人这笔血债就欠下了。本华对日本人根本无法友好相处。
渡边有些尴尬的点点头,“好,好,本华……”
“成本华!”本华一字一顿的更正。不带姓,只称呼名,似乎又有套近乎的嫌疑,太别扭了。
马赵山河把手放在本华肩膀上,“三妹,他现在是我丈夫,你就非要这么充满敌意吗?”
“山河姐,你们先走吧,我二哥真的伤得很重,请他们不要在这儿演戏了。还用我们中国的典故,真是糟蹋了我们中国的典故。”
接下来的话,本华是对渡边说的,“啥负荆请罪,人家廉颇和蔺相如,二人是战国君王殿前一文一武两个大官,和好为的是国家安定,不让外敌侵略。他们日本人呢,在东北杀人屠城还不算,还跑到西梁山开枪打人,就差零点几公分,我二哥就活不成了。人命债,血债,就这样认个错就完了?未免也太不把人命当人命了!”
“三妹,不是这样的,渡边和那些日本人不一样,你对他有偏见,是因为你不了解他……”
本华打断马赵山河的话,反问,“山河姐,我是不了解他,你了解他吗?”
马赵山河还想说什么,本华没给她机会,“山河姐,我还叫你一声山河姐呢,是因为干娘的缘故。外头风大,山河姐,你先带他们回去吧。在这儿跪着没用的。”说完,本华嘭一声关上门。
透过门缝,看着他们走远了,门外除了自己安排的女子中队的守卫,没别的人了,本华才坐到床边,对二哥说,“二哥,我觉得昨晚那个黑影,就是渡边。我看到他鞋子上粘的灰,还有树林里的黑泥。”
“那是他的房子,也许他回去找东西。”
本华疑惑,“他找东西可以光明正大回去找,为啥非得大半夜偷偷找,还跑到树林里去。他在找啥?又跑到树林里干啥?”
“我就觉得他一直鬼鬼祟祟的,虽然我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,但那个小鬼子肯定有问题。”成本鑫说。
门外汇报,“三妹,是我,白桦同志醒了,他想见见你。”
是周思思。
这位白桦同志,就是半路救下的那位神秘人物。
本华来到隔壁屋。
这个屋,原来是给伺候马赵山河的两个丫鬟住的,后来,两个丫鬟相继莫名失踪了,就一直空着。现在,马赵山河把挨着的两个屋,暂时给本华和女子中队的人住。白桦同志独自住这间,周思思和王大姐在门外日夜守着。
“白桦同志,你好。”本华进门。
白桦伸出手,轻握一下本华的手,打量着她,笑着说:“小鬼头,你好啊,我早就听说过你了,成本华,成家三妹。”
二人坐下。
“您听说过我?您在哪里听说过我?”本华有些激动。
“赵书记。赵书记在南京养伤的时候,就在我的医院里。我是南京金陵医院的院长,我叫白桦。我和赵书记是同一批入党的党员。赵书记给我讲过,你用水牛掩护和转移咱们的同志,还深入县政府帮忙获取情报。你小小年纪,已经是中国女童军1194团最小的团长。不简单呐。”
本华有些害羞,抓抓齐耳短发,“您过奖了。”马上,想起正事,不再寒暄,“您咋会被萧二那王八蛋抓住呢?萧二那王八蛋咋会知道您的身份呢?”
白桦同志叹口气,压低声音说:“是这样的,我们在南京的一位地下党同志,在日军侵占沈阳那天,被秘密逮捕了。三天前,我们才得知这个消息,她就是柏城君同志的姐姐,柏舒雅。她的代号是小草。”
“啥?”本华有些不敢相信,就在几年前那个秋天,她来和县执行任务的时候,还帮助过她。“好好的,咋会被秘密逮捕呢?”
这也是令白桦同志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,柏舒雅被捕之后,就无法再与她取得联系,自然也就不知详情。他摇摇头,“不晓得是哪里出了纰漏,我是舒雅同志的上线,舒雅同志自己还发展了一个下线,是总统身边一位英语翻译,也下落不明。怕是二人都已被捕。”
“得尽快明确关押地点,实施营救啊。敌人的监狱,手段残忍,会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。”本华焦急地说。
白桦同志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,照片很小,只有两个指甲盖那么大。“我一直把这个藏在衣服夹层里,他们没搜出来。”
本华接过照片一看,是一男一女两个人,二人都穿着国民党军装,看起来很亲密。那女的,本华认识,那就是柏舒雅。那男的,本华从没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