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宝当铺如今看来不算多大,一应五进的门面,每个都是高柜台,大拇指粗细的铁栅栏封着,独留一个小口子传递些典当的小物件。
典当一行的掌柜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脸臭,怎么嫌弃怎么来。
最好是别人拿着块狗头金,明晃晃的闪瞎了眼,你脸上还得一脸嫌弃的样子,这就是最基本的压价手段。
秦风当年年纪小,来这儿淘货的时候,还真是被这元宝商行的人给气得不行。
“怎么样?”
“还行,你也别给我收拾了,给我拿张毛巾就省事了。”
谢鸿光闻言,眉头微微一挑,看着秦风一张大花脸,一时还真是不太好应声。
刚才说着说着,谢鸿光一拳糊秦风脸上,秦风一时也没有想到谢鸿光会出手,鼻子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,当时就鼻血满天飞。
“这么说你也没追到她?”
“婊子无情,戏子无义,她就是管婊子的肯定是更加无情无义了。当年看着她那步态,我就知道这女人压不住心气儿。”
听着秦风这么说了一句,谢鸿光嘴角微微一扬,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。
“小三爷知道压不住心气儿为什么还一直跟着她转悠?”
“没办法,我这人打小就有这种正义感,一早知道她是个浪荡女子,特意牺牲自己保护大家一片太平。”
“喝什么茶?”
“有什么茶?”
“龙井,大红袍。”
“有沱茶没?就是那种窝头似的一大坨那种。”
“沱茶都是下力的人喝的,小三爷的品味倒是有些独特。”
秦风笑了笑也没有应声,话语之间这会儿也想到了什么,顾不得这满脸鼻血,急忙问道。
“刚才闹起来差点儿忘了正事,我说的那姑娘,谢兄见过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?!”
“我一直在牌楼前贴金箔的确是没见过什么人进来,现在元宝当的生意也比较冷清,基本上都是做钱庄的买卖了……”
“告辞!”
谢鸿光本来还想和秦风好好的叙叙旧,没想到一句话还没有说完,秦风拿着冒进捂着鼻子就冲了出去。
谢鸿光下意识的追了出去,只见着秦风纵身轻跃之间,原地跃起数丈之高,直接疾步轻跃急掠过门楼,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。
“这小子……”
秦风这身手一显,谢鸿光嘴角微微一扬,轻笑着摇头轻叹了一句。
而疾步之间,秦风后脑勺也感觉有些微微的刺痛,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演得太到位,一下子撞在水泥地上把后脑勺磕破了。
不过眼下秦风也没时间去查看,只是疾步朝着在屋舍之间寻找着陈菲雪的身影。
元宝街这一片的房子本来就老旧,一眼望去都是些青瓦房,秦风也不知道陈菲雪到底去了哪儿。
不过既然她来了这一片,最后应该就是在这附近才对。
心念之间,秦风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元宝当铺的牌楼,心里微微一跳,下意识的环顾了四周一眼。
元宝当铺当年因为太有名,所以元宝街附近也多了很多放高炮的地方。
毕竟谢鸿光这个主家的心地不错,在加上不是什么东西元宝当铺都会接,所以附近也聚集了一些专门放高炮的小团伙。
这些人虽然吃元宝当铺吃剩下的碎肉,但是谢鸿光也没有斩尽杀绝的意思,两帮人一直算是相安无事。
秦风本来以为陈菲雪来元宝当铺了,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这么会玩儿。
元宝当铺接生意几乎都典当古玩或者金银玉器,虽然见面砍一半,但是好歹也是一锤子买卖。
但是这些元宝街的小瓦房里放高炮的人几乎都是看人给钱,男的砍一半,女的加一倍,只不过最后收回来的时候都是盯着人来的。
秦风昔日也见过不少捂着腰子从元宝街走出来的男人,自然也见过许多被架着出来的女人。
这世间至恶与极欲之相莫过于此。
这四周的青瓦房原来都是些这样的地方,但是秦风也好些年没过来逛过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搬走了。
一时之间,秦风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该往哪儿走。
一念闪过,秦风脑子里闪过一抹灵光,却是猛的一抖衣袖,玄青长尺一入手,机括声响之间,骤然变化成一把金丝镶边的青铜伞。
青铜伞一入手,秦风轻咬舌尖,眼眸之中泛起一抹红光,气劲一起,猛的挥臂把这伞往天上一抛!
青铜伞一飞冲天,被秦风驱动神玄机之后的巨力一挥竟然转眼就消失不见!
不过三五秒之后,突然天际之中暴起一阵金光!
“叮叮叮叮!!!”
金光如阵雨连绵,好似无数金针落地,一下子砸得这附近的十几户人家的青瓦一阵碎响!
声响持续没多一会儿,金光散去,青铜伞轻飘飘的从天上